专栏 |“乡村发展之路”03 合作社与外部市场主体共办高端民宿 “百美村宿”实现贫困山村自有价值

“乡村发展之路” 第三篇

合作社与外部市场主体共办高端民宿

“百美村宿”实现贫困山村自有价值

——河北涞水县南峪村发展乡村旅游的故事

北京农禾之家咨询服务中心

综合农协研究组

【摘要】中国扶贫基金会在河北省涞水县的贫困山村南峪村，成功实施以乡村旅游带动扶贫和乡村发展的“百美村宿”项目。通过汇集足够规模的资金一次性投入村庄，竞争性程序选定项目村庄，引入优质市场主体实施“设计施工运营一体化”兴办高端民宿旅游，村民全体加入旅游合作社，合作社与市场主体合作运营，全村更多农户在高端民宿的带动下开设乡村民宿。南峪村项目说明了乡村有着自身特有的资源，可以通过整合和市场运营实现其价值，集体经济合作社最适宜对整体性乡村旅游资源进行开发，与外部市场主体合作可以确保开发的专业性和可持续收益。南峪村项目还确立了“村宿”这一乡村旅游的新业态。

【关键词】乡村旅游；乡村旅游合作社；设计施工运营一体化；村宿；百美村宿；乡村发展内生动力

一、故事

段春亭在【乡村振兴探路者论坛】第二期“乡村发展之路”（2021年7月25日）上讲演

我是河北省保定市涞水县三坡镇南峪村党支部书记段春亭。我来讲讲我们南峪村是怎样在中国扶贫基金会“百美村宿”项目的支持下，通过发展乡村旅游实现村庄发展的。

（一）南峪村守着景区，却是贫困村

我们南峪村地处野三坡国家级5A景区，紧邻北京市房山区十渡景区。我们村地处拒马河的东岸，通往野三坡景区的旅游大道，就在拒马河对岸就是旅游大道。长期以来，拒马河的交通制约了我们的发展，联通两岸的只是一个简陋的土木桥。野三坡旅游从 1986 年就开始，可是南峪村，就因为交通吃不上旅游饭，我们得不到旅游给我们乡村带来的好处。

南峪村位于自然景观优美的山谷之中

我是 1999 年担任党支部书记的，在十几年间，我坚持不懈地带着乡亲们改善基础设施，改善引水、修路、修桥。但是因为没有很好的发展理念，乡亲们确实真不富裕。2014 年，我们全村 213 户，636 人，其中建档立卡贫困户就占了 82 %， 183 户，521 人。当时村民的人均纯收入也仅 2000 块钱，大部分年轻人全部进城打工，家里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那时候我们村确实真是远近闻名的光棍村。

（二）用申办奥运的劲头中标“百美村宿”项目

2014 年底 2015 年初，三坡镇政府通知我们到政府去报项目，说项目有 1000 万资金。当时是我们涞水县三坡镇，谁也不在意，我也就稀里糊涂的一说干个项目，水上项目玻璃栈桥。我这就报了 1000 多万，当时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政府谁给你一个项目出 1000多 万。

过了春节到，2015 年的三四月份，基金会的工作人员还有三星公司，进村进行考察，跟我细致地说，我才明白，这是扶贫基金会，联合中国三星，准备在河北选一个村，并且委托河北省扶贫办进行选村。有 1000 多万的项目，要打造一个百美村宿旅游扶贫项目。

项目组在南峪村考察照片

项目组考察完之后，我内心里真是上下起伏。我想这个项目要是能够争取过来，我们南峪村该成什么样的呢？河北省 5 个贫困县， 22 个贫困村最后选定一个村。真是难。但是我还是暗地里下足了决心，认真准备。我们两委班子谋划，我们也找了跟我比较这个熟悉的专家也进行请教。

我们认真进行准备，历时一年，到 2015 年的 11 月底，中国扶贫基金会官网和河北省人民政府网站终于宣布，南峪村获得了这个项目。

河北省人民政府网站报道南峪村获得“美丽乡村——三星分享（河北）项目

我们真是拿出了北京申办奥运会的劲头去申报这个项目。就在上承德滦平县去PK的时候，我有 20 分钟的演讲陈述，在前三天，我每一天一直从白天抽时间练这个陈述，晚上一直练到 12 点。我们真是认真地去做，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呐，争取到这个项目之后，我内心十分高兴，但是接踵而来的事情好多让人意想不到。

（三）成立民宿旅游合作社实施项目

说话到 2016 年了，当时要过年了，老百姓七嘴八舌。老百姓议论纷纷：这 1000 万元过来，给老百姓一分不就得了吗？这么多钱干部说不定会贪污多少呢？我一听这些话，内心又凉了：咱们好不容易，费了这么大的劲头把项目争来了，老百姓七嘴八舌，这项目还不如不整。

但是过完春节，在 2016 年的 2 月底，基金会里就派来了驻村工作队。当时是两位，一个是郝德旻主任，一个是张润源同志。当时他们进村，我把这些情况在党支部两委班子会议说，郝主任说：“没问题，我们来支持你、指导你，一定能够成功”。这才给我增添了信心。我们南峪村村民分布比较分散，两沟一坡，怎么把大伙组织呢？根据我们的实际，我们决定成立合作社。由基金会来搞合作社推进乡村旅游，他们很有经验了。

民宿旅游合作社成立大会

我们根据自己的实际来成立合作社，合作社形成一种组织框架结构，也就是说“三级联动，五户联助”。当时我们是 224 户，每 5 户村民，自主结合组成一个组，这是一级；每一个组你选出一名代表，这是一级；我们由理事会、监事会和两委班子党员，共 14 名骨干，这是一级；这是骨干，我们形成了“三级联动五户连助”。就利用这种结构，我们把村民能够拧成一股绳，形成合力。互通有无，互相帮助。这在后来我们利用合作社这个组织模式当中，起到了良好的作用。

合作社的“三级联动、五户联助”管理体制

我们也确定了“分股不分钱”，我们这 1 千万，只是给您入股，平均到全村老百姓当中去，老百姓不用出钱入股。我们确认了合作社普通成员每人一股，建档立卡贫困户每人两股。老百姓谁也没别的说的，都很高兴。这样，我们形成了一个很好的组织框架和有效的管理模式。

（四）与外部市场主体合作发展高端特色民宿

我们下一步我们就要开始谋划产业。在谋划产业当中，我们也费了好多脑子，基金会的领导带着我们上南方五省进行参观学习。我们看回来之后，看到我们南峪村有好多和它们一样的资源。

我们要发展有自己特色的民宿。野三坡已经发展几十年的旅游了。农家院和宾馆有几万张床位，我们南峪村到 2016 年才起步，我们不能跟在人家后面走，我们要打出我们的特色。到南方参观给我们很大启发。我们离北京这么近，距离仅 120 多公里，北京这么大的市场，我们要打造高品质的接待能力、住宿条件。我们定位就要发展高端特色民宿。基金会帮我们请来了这个专业的团队，在几十家团队当中，选中了“隐居乡里”。从我们一开始做，就把“隐居乡里”的专家请到村里来，给我们把脉这个房子，怎么做。

专家来了之后，我和他们还有点不同意见。我和其它村干部都说，“这样的破房子，就把房子一拆、推倒重建，这多漂亮”。但是专家说了：“不行，段书记，我们将来价值在哪？价值就留在它的旧”。怎么能吸引城里人，我们这么卖上好价钱，我们要留住乡愁，让城里人来到我们乡村，要感受到一种乡村旧的一些元素、一些自然的美。

村庄景色

闲置民宅照片

当时他们说了，“我们在北京延庆有一个样板院‘山楂小院’，2015 年建的，说的挺好，说一晚上卖几千块钱。我还不信，我就派了几个副职，我说你们去看一下，结果两个三个副职，干部回来之后说：“不怎么样，土坯墙，院里一棵山楂树，我们也没看到几个游客”。我又泄了气了。后来“隐居乡里”老板陈长春说：“你给我留着 10 套房子，我给你保底，保证你这一年收入 10 万”。

我说“真的？”，他说“真的”，这样才增加了我的信心。

（五）“麻麻花的山坡”让集体和村民增收

2016 年我们建了两个样板院， 1 号院起名叫“麻麻花的山坡 ”1 号院、二号院。两个月时间，我们从 6 月份开始建，9 月份就开始营业了。定价一号院是三千三百八，二号院是两千三百八，并且通过运营。开始营业了，还真有人来啊。

高端民宿内景

客人在小院中其乐融融

老百姓第一次看见城里人这么好的车来到了我们南峪村。山沟沟里怎么能进来住宿，老百姓感到惊讶。但是问题也出来了。比方说在 2 号院 10 月份住了一拨客人。他们来到我们村，一看太好了，他带着一只宠物狗，把狗一撒，撒出去了，个人在屋里喝着茶挺好。结果管家就给我打电话，“你赶紧来吧，客人一只狗把老百姓的一只鸡咬了，这时老百姓拿着棍子要非得揍他”。我说，“这不行啊，你必须挡在门外，不许让他进”。客人张嘴就说，“你不是都是一只鸡吗？你说我有钱，我给你钱”。老百姓说，“鸡生蛋、蛋生鸡”，要客人赔1000元。

最后还是由合作社通过协调，由合作社拿出 300 块钱赔偿村民，没让客人出一分钱。通过这个案例，我们下来就考虑到制定好的制度，发生任何情况也不能让老百姓跟游客发生问题。发生类似事件，我们都要由客人跟我们管家、跟合作社直接对接，不让老百姓直接对客人。通过合作社，能够培育出良好的村民跟游客之间的关系。不能让游客认为我们南峪村村民“都是一伙刁民”、“互相宰客”。2016 年短短几个月，两个小院达到将近 8 万块钱。

合作社共同基金的有关规定的图片

为了提振大伙儿的信心，我们年底都给村民每人分100元，贫困人口 200 元。2017 年，我们紧接着开始建造 6 套民宿，到年底，仅半年的营业额达到了 174 万元。我们村民分红每人都分了 500 元，贫困人口 1000 元。2018 年全年分红达到了 268 万元，给老百姓分红，每人 700 元，贫困人口有 1400 元。

六、全村村民都吃上了旅游饭

大伙要问我们跟运营商是什么利益分配关系？我们开始就给运营商签了三年的协议，“三七分成”，合作社占 70%，运营商占30%。可是到了 2019 年，我们感觉2018年完成了 7 套、总数已经达到了 15 套，2019 年这 15 套全年运营，营业额就达到了 365 万元。但是在分配的时候，我开始总觉得管家和我们的工作人员就达到了将近 30 人，不好管理，如何降成本？

我就跟基金会提议，我说咱们把这个协议调过来，让运营商占营业额的百分之七十，合作社占营业额的百分之三十。你别说，2019年，我们纯得 110 多万。到 2020 年底，营业额达到 1160 万元，咱们村集体合作社净利润是 302 万元，给村民直接分红，达到了 180 万元。

我们又激发南峪村的老百姓自己投入兴办民宿。现在村民自己办的民宿已经达到了 50 家，昨天晚上我统计，达到了将近 400 间客房。集体办的民宿激发了老百姓自己投入民宿，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旅游挣钱。我们已经有 8 名大学生回家也做民宿。我们又引导这些民宿主成立“南峪村民宿协会”，对私人民宿进行提高服务水准和质量的培训，提升南峪村旅游的整体质量，同时也对恶性竞争、破坏公共环境等行为进行统一监督管理。

现在真是好。就说我们这些管家吧，我听到的最多的都是什么？丈夫说“老婆孩子热炕头”，孩子说“妈妈做的饭越来越好吃了”，我们这些当管家的阿姨说“真是不出家门口，三薪挣到手啊”。真是其乐融融啊。

私人民宿的照片

“麻麻花的山坡”管家的照片

段春亭口述，仝志辉整理，杨润峰配图

段春亭

河北省保定市涞水县三坡镇南峪村党支部书记

河北省保定市涞水县三坡镇南屿农宅旅游合作社理事长

仝志辉

中国人民大学农业与农村发展学院教授

中国人民大学乡村治理研究中心主任

北京农禾之家咨询服务中心综合农协研究组领导小组成员

二、讨论

南峪村的故事脉络在段春亭书记的讲述中非常清晰，中国扶贫基金会的扶持、专业运营团队的加入、合作社的建立等，都非常关键。但是，这些不同主体为什么能够达成合作，他们的合作是建立在怎样的制度基础之上才得以达成的呢？

（一）乡村资源自有价值需要发现和在市场中实现其价值

“百美村宿”在南峪，仅仅 3、4 年的时间，就使得南峪村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虽然有着中国扶贫基金会投入的 1000 万公益资金的注入，但是，南峪村发展的是乡村旅游，游客来南峪并不仅仅是要来走一下用这些资金修好的道路，也不是仅仅为了住这些资金建好的民宿，而主要是为了享受山居生活，为了享受南峪村所在的优美的自然景观。而这些，恰恰是在 1000 万资金注入之前早就有的。南峪这样的贫困山村其实原来就有绿水青山，乡村自身就有能在市场中实现的价值，只是原来缺乏将其变成金山银山的机制，缺乏将乡村自有价值在市场中实现的机制。这些年，用掉了 1000 万外来资金的村不在少数，但是很多村却没有见到南峪村旅游发展那样的效益。

1000 万是激活乡村原有价值的外部媒介。如果 1000 万不是奔着激活乡村原有价值的目标而去，就根本不能起到这样的效果。

山村内在的价值要为市场所知，要从可能的价值变成现实的价值，而且要实现高价值，不仅仅是需要打开外界进入山村的通道，而是必须要放在城乡融合发展的大背景中，通过一系列创造性的扶持（援助）行动才能使其被外界捕捉到。城乡融合是大趋势，但是必须要通过项目创造出能够推动这种融合的机制和平台。

（二）整合乡村资源是实现乡村价值的基础

那为什么在扶持资金来到之前，乡村本身就自有的价值不能实现其市场价值呢？这中间至少有这样几个原因，第一，是资源的初始还未能做到能够很集中和方便地加以利用。比如闲置的农宅，比如山间的景色。这些资源需要进行一定的整合、重组，也需要根据外部市场的需要进一步突出其特色。第二，是这些资源还没有具有被游客接受的利用方式。第三，游客和外部力量利用这些资源的交通条件还没有完全具备。当这样几个原因都被克服之后，乡村自有价值实现其市场价值的基本条件就具备了。

在这几个条件之中，资源的初始状态的集中和一定规模就是其实现市场价值的非常基础的条件。在这一点上，集体土地所有制之下乡村资源的集体所有就构成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前提条件，即使资源在被利用之前比较分散、不具备一定规模，在集体土地所有制之下，也可以依据集体所有权来进行适当的集中。

（三）外部市场主体的设计-运营一体化是实现乡村资源市场价值的低成本路径

虽然村集体保有资源的完整性或者具有修复不完整资源的能力，但是，村集体不一定具有实现其市场价值的能力。对于南峪这样的贫困山村自身具有的旅游资源来讲，要使其实现市场价值，村集体欠缺很多条件。首先是对游客需求和旅游市场环境不了解。其次是对开发适合游客需要和具备旅游市场竞争优势的旅游产品不在行。第三，是对持续经营具有专业性的旅游业务不具备相关能力。要使得村集体具备这些条件，往往需要付出巨大成本，而且不一定成功。而“隐居乡里”恰好具备村集体所不具备的这些能力，所以在扶贫基金会的协调和引导下，“隐居乡里”进入旅游项目开发的全过程，从而使得村集体不因这些条件不具备而无法启动乡村旅游。在隐居乡里和村集体的合作中，村集体凭借其对集体资源的所有权成为合作中具有剩余索取权的一方。乡村资源市场价值的实现了外部市场主体和村集体的双赢。

（四）集体经济合作社是最适合乡村旅游资源开发的农民组织形式

鉴于乡村旅游资源（自然景观、生态环境、民俗文化等）的整体性，鉴于游客对乡村旅游的全方位需求，以集体所有权为基础的某种集体经济组织就是进行这种开发的适宜形式。

集体经济组织可以保证乡村旅游资源的整体性得以保留，并且以其整体性更好体现这些资源的市场价值。集体经济组织也可以保证这些旅游资源不被掠夺性开发，能够得到可持续地利用。集体经济组织由于实现对全体村民的有机组织，从而使得每位村民都成为保护和可持续利用乡村旅游资源的积极主体。

南峪村农宅旅游合作社就是集体经济组织。首先，它是全体村民加入的组织，相互之间股权平等。第二，它实行生增死减的成员资格，使得其集体经济组织性质在动态中始终得到最大限度的保持。第三，有集体股加入，集体股每年能有分红，用于公共服务和公益视野。第四，对社员的分红得以持续进行，始终保持着集体经济的凝聚力。

（五）旅游合作社的集体经济性质确保了“村宿”这一新乡村旅游业态的开辟

以村庄整体旅游资源为基础的乡村民宿经营不同于农家乐。农家乐仅仅是农宅主人或其它主体租用农宅进行旅游服务的私人主体经营的乡村旅游业态。而南峪村代表的则是充分利用村庄所有的自然、生态、人文资源，高质量服务游客，收益归全村人共享的乡村旅游业态。

如果南峪旅游合作社的 15 套院子归 15 个农家乐业主所有，则利润完全归农家乐业主所有，但农家乐的游客则除了所住的客房外，也享受到了村庄整体的景观，但是，往往，游客付费完全归了农家乐业主。也就是说，村集体实际上是农家乐游客的部分服务的供给者，但其却没有得到回报，自然，全体村民的利益也在个别人的农家乐的兴旺发展中被侵害。

而在南峪村，15 套院子归集体经济性质的合作社运营，收益要给村集体股和全体村民的股份进行分红。相比 15 套农家乐，合作社的 15 套院子是更好地体现了村庄整体旅游资源的产权本质，也更有利于村庄整体旅游资源的可持续利用和发展。南峪人把 15 套院子叫做“村宿”，认为其不同于一般的民宿，村宿收益全体村民分享，村宿客人收到全村人的热情友好对待，村宿要求更高和更全方位的服务标准。

村宿的重点在“村”不在“宿”，仅仅有高端的民宿建筑，不足以可持续。因为“村”而具有的平衡共赢的管理，才能长久。因此，“村宿”是具有可持续发展潜力的更有希望的乡村旅游业发展业态。

发展乡村旅游“村宿”的“村”有独特的组织形式。这就是作为集体经济组织的”南峪农宅旅游合作社“，这个合作社使得村庄变得一体化了，变得可以和外部市场主体合作了，变得可以承接公益支持了，变得可以成为未来的运营主体了。通过发展“村宿”，以往治理不力的村庄也得到了有效处理，从一盘散沙重新聚集为人人为村的村，从一无所有重新变成人人可以谋求应有的村。

（六）中国扶贫基金会“百美村宿”项目对南峪村乡村旅游可持续发展的影响

基金会项目管理机制的存在对形成村级社区的各种制度的有效运行有重大影响。南峪项目当然依赖了村民和村干部的发展主动性，但没有基金会项目组织的参与和帮助，只靠村民和村干部本身是很难自己形成这样的一套村级集体经济组织和村庄治理的运行制度和南峪村旅游合作社的经营管理制度。项目实施的过程也同时是培训村干部和村民素质提高的过程。边远的村庄要走共同富裕的共享式发展道路，需要通过发展壮大村集体经济组织来全面带动，同时也需要引进外部的市场主体，让乡村接触城市文明，能够与城市部门的需求对接并且提供高素质的产品和服务。必须瞄准高端市场，不搞低水平无序竞争，才能提升乡村旅游的品质，由一般水平的民宿模式提高到村宿的旅游方式。一般的市场个体主体是无法在村庄整体环境营造上花投资的，因此就会遇到发展的瓶颈障碍和环境的制约。

由于南峪村“麻麻花的山坡” 15 套院子的成功运作，南峪村乡村旅游的整体环境已经大为提升，带动了全村中其他农户自我经营乡村民宿的热潮。这时候，南峪村旅游就更需要考虑如何同时协调好整村的乡村旅游发展和规划了。

（仝志辉执笔）

转自：农禾之家微信公众号